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👉时隔45天,忽然更文~
👉是小闲闲×小小辙,忽然脑补两个小朋友在澹州的一些画面,于是写了~
👉全文 5.5k+,祝食用愉快~
—正文—
范若若离开澹州后,范闲的日子比起从前,变得愈发的无聊。
除去周管家找他的麻烦少了,硕大的大院,冷清了许多。
老太太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,清掉了一批仆从。
范闲本就不太需要人伺候,所以仅留两个帮忙收拾小院花草的,就没再要人。
冬末,院里的积雪已经几天没处理,昨晚留的脚印被盖上一层厚雪。
院里很安静,范闲推门出去时,看不见平时一早就在院里候着的仆从。
最近大家都忙得狠,总见不到人影。
伸了个懒腰,打了个哈欠,范闲觉得今日宜睡回笼觉,正要回去,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。
还有花盆打翻的声音。
“进贼了这是?”
范闲喃喃,出了小院,正要跨过门槛,就见一个小团从自己身边滑遛过去。
范闲去看,那小团从自己院中跑过,钻进院旁一处盖了厚雪的假山内,正好的大小,没卡住。
地上留了一串脚印。
范闲往回走,在脚印旁比了比。
小了至少三个号。
“大少爷!”
身后的声音让范闲顺势将脚下的印子抹开,而后背着手看着门外排了一队的仆从。
气喘吁吁,难得的热闹。
“您见着小少爷了吗?”
“哦——是小少爷呀。”范闲拉长了声音,环视了一下院里又看回院门口,“不认识。”
众人不敢二话,离开了院门口。
离开前,领头的又让范闲留心一个小孩,那便是小少爷。
范闲堆着满脸笑意应和,看人走了,才把院门关上,顺便带了门闩。
范闲踩着比自己小的脚印到了假山旁,扶着快拖到地上的腰带蹲身,往假山里看进去。
小家伙穿着个挂着雪花的绒袍,察觉动静时也知道往外看,眼睛很亮,鼻涕也是。
对方抽了抽鼻子。
“出来不?”
“娘...回...回...”
范闲看着对方摇着头又往里缩了缩,于是也挪了点距离凑近了些,冲对方探了探手。
小家伙撅着嘴,明显不信任对方,但介于外面的人不是个大人模样,他只是拿食指戳开范闲的手,给人家的手推了出去。
这一推,倒给范闲逗笑了。
院门有了响儿,伴随着周管家那欠揍的声音。
假山内的人听见了,又缩了缩。
范闲叹了口气,伸手给对方把帽子压了压,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脑勺。
随后拿过一旁的扫帚,把地上的脚印扫了个干净,才沿着屋子到门的一路,踩着去开了门。
“吵什么吵!都没规矩了是吧!”范闲难得摆出了架子,抬头看向周管家拍门悬空的手,“掉了颗牙,还想剁个手是吧。”
“少爷言重了。”周管家收了手,两手交合搓了搓,“接小少爷来住几日,如今找不着人...”
“哟!怎么办事的?把家里的宝贝都搞丢了!”范闲跨过门槛,把门外的人逼退了几步,“那还不快找?这要是跑出去了,你觉得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嘛?”
“少爷...全府上下门都关上了...”一个丫鬟站在周管家身后,细声说着,“周管家说是您...在您...”
“哦,我是吧?”范闲给让了道,摆了摆手,“搜,最好把我院子拆了,我正好换到东院,这儿冷。”
周管家像得了令,越过门槛就往里走。
却不见有人跟上,便回身去看,院门外的人都杵着,没一个愿意动的。
“没经过老太太同意,就这么没礼貌闯进来要搜?成何体统啊。”范闲摇着头,背着手上前站在周管家旁边,“没说不让你搜小少爷,就是你也看到了,我院子里就我一人的脚印,我就为了给你开个门。”
“我这...我也算不上搜小少爷,我是为了小少爷好,也是为了您好。”周管家看着院里的雪,又低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范闲,终是妥协,“是!我这就请示老太太!”
咬牙切齿,听得清楚。
周管家手一挥,只得转身带着人离开。
范闲听得到对方牙齿碰撞的声儿,笑着把门再次关上,没上闩。
回头,假山那边探出一个脑袋,帽子是红的,很显眼。
“真是范家小祖宗。”
范闲悄声调侃着,索性没去管那小孩,径直往屋里去。
这招对付小孩终归是有用的。
范闲刚上几层台阶,就听身后有了声响,小孩扑倒在地上,抬头时,豆大的泪珠砸进雪里。
范闲又喊了句“小祖宗”,三步作一步跑了过去。
见对方要哭,忙捂了对方的嘴。
“哭的话,那些坏人就来抓你了。”
范闲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恐。
小孩被范闲提了起来,拍掉了身上的雪。
脚丫踩在雪里,竟是没穿鞋,冻得通红,脚趾蜷着。
“怎么不穿鞋啊?”
“掉...掉...”
“掉了,是吧。”
范闲替一小孩说不出完整的话感到有些累。
现在眼前这小人儿还挤着眼泪努力点头赞同了自己说的话。
这是上辈子都没经历过的奇妙事件。
“盖被子好不好?”范闲指了指屋里,冲对方展开手,“哥哥给你打跑坏人。”
“坏...人!”小孩点头,抬起了手,“打!”
范闲被逗得笑了笑,用了点劲儿将人抱起,扬起些雪花。
因为都是小孩的体格,对方又穿得厚实,范闲抱着对方,连上台阶也被挡得要小心翼翼侧着双目找路。
小孩“嗯嗯呀呀”又说些什么,范闲废了点劲才看到对方指着院里留着的脚印,似乎饶有兴趣。
“那是脚丫印子。”
范闲带着人径直去了床边,把人放下。
“你的,还有我的。”
小孩又抽了抽鼻子。
后来,院里又有了动静。
这会儿,小孩已经盖着被子睡在床上,脚被范闲捂着,床边还放了个烧炭的盆儿。
盆里有细微的声响,隔着烟,老太太就在院中央,有人给他打伞。
“奶奶。”范闲跨出门槛,冲老太太行礼,“刚在假山里捡了个小孩。”
“那可是!”周管家被老太太一声咳,收了气势,“那估计是...小少爷吧...”
“可是睡了?”老太太见范闲点头,轻叹了口气,“让东院的人过来这边先伺候着。”
“不用了奶奶。”范闲怕吵了里面的人,下了台阶,“等他醒了,我送他过去便是。”
老太太没有应答,当是默认。
又抬眼看了眼里屋,让范闲看去了一丝老人家脸上久违的笑意。
“自己也多穿些,别总觉着自己壮实。”老太太留下这么一句,转身便要走,“其他人散了去。”
“诶,奶奶。”范闲喊住了老人,指了指屋里,“他叫什么名儿啊。”
范思辙。
一个贵气的名字。
范闲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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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思辙醒来时,巧是丫鬟送来了粥食。
范闲在床上放了自己做的小桌,跟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弟弟一人一口解决了午膳。
范思辙喜欢说话,就是说得不伶俐。
范闲花了很长时间,才在反复复述和确认中,知道自家姨娘,也就是范思辙的亲娘,用三两银子把人哄到了澹州。
至于原因,不明。
后来范闲找老太太问,对方也是给他递了个眼神,良久没有说话。
末了,说范思辙只留半月。
随范思辙过来的仆从在范闲带范思辙去东院时,也没给范闲什么好脸色。
至于原因,范闲懒得打听。
只是范思辙在澹州大院里,除了范闲,其他人都被他当成“坏人”,于是范闲也搬进了东院。
至此,范闲每日去哪儿,身边都挂了个名为范思辙的“挂件”。
“叔,我实在是脱不开身。”范闲看着墙上来找自己习武的五竹,指了指藏在身后咬手指的小团,“自打我给了他一荷包,答应他留在澹州一日就给一两,这小子就...”
“银子。”范思辙抬头把唯一能说清晰的词语说了一遍,然后又低了头,“哥...哥留...”
“带上。”五竹见范闲瞪着眼睛看他,便指了指范思辙,“带上。”
于是范思辙获得了一次出门的机会,虽然是翻了院子的墙。
去了郊外竹林,范闲更是拿自制的简易秋千把范思辙往树上一挂,让对方露着脑袋看他习武——实则是他单方面被打。
“叔,留点面子,我弟在呢。”
“他在笑。”
范闲从地上爬起,看着不远处颇为“忘恩负义”的小孩,觉得银子白给了。
随及一阵利风扫过,范闲一躲,迎接起下一波攻势。
就这般,范思辙在澹州的半月里,只要随范闲遛出去,就有一半时间看对方挨打。
另一半时间就是被范闲带着上街买东西,然后在太阳落山前,尽可能地多舔几口糖葫芦,免得回家被范闲销毁证据。
外出这事,老太太第一次听周管家打小报告,是范思辙随范闲出去的第三次。
那晚范闲没了晚饭吃,范思辙拿着范闲给的银子后,睡得香甜。
又过了两日,他们出去的事又被周管家发现。
范闲没用上晚膳,吃了外出带回来的糕点,还给范思辙喂了半块。
范思辙吃完,拿着范闲给的银子后,睡得香甜。
半月时间过得飞快。
范闲给范思辙的荷包也有了重量。
老太太在吃饭时,忽而让门外的丫鬟去收拾东西。
范闲看了眼一旁在跟瓷勺较劲的范思辙,默默扒了口饭。
“奶奶,为什么就来半月。”
范闲终是没忍住,放下碗筷寻问。
“吃完,送他上车。”
老太太摇着扇子,给范思辙夹了块肉。
范思辙不爱穿鞋,吃过饭后,鞋在桌底下只找到一只。
范闲心领神会,蹲下身子把与他有了些默契的弟弟背出了屋外。
周管家的叫喊又让老太太的轻咳止了去。
一串脚印延至屋外,又换了老人家一丝笑意。
范思辙总以为,范闲带他出了大院,便是去买好玩的或好吃的。
要不就是去林里看对方与人打架。
不曾想,这次还有车子来接。
范思辙被送上车后扒着木板,眼睛有些发亮。
范闲拿了腰旁荷包里剩余的碎银,垫着脚,全数塞进了范思辙的荷包。
鼓鼓的。
“等哥找你,再给你一个。”
“银子。”
“是是是,装银子的。”
范闲看着那小圆脸上又堆满了笑容,不由心安了些。
他拿过丫鬟递来的鞋,放在对方脚边,叮嘱对方走路时,就得穿上。
范思辙似是知道了些什么,上扬的嘴角忽而压了压,拿小手拉了拉范闲的袖口,似乎想让对方上车。
“你先回家,哥以后去找你。”
范闲见对方皱起了眉头,便晃了晃自己的荷包。
“银子装满这个给你,如何?”
范思辙脸上,是肉眼可见的、新的愉悦。
车轮轧着雪地,两条小道。
中间还有一排脚印,到了中途,就断了。
马车如上次送走范若若一般,消失在了拐角。
只是范思辙离开时,似乎没什么悲伤的情绪,晃了小手许久,认真地同范闲道别。
或许,在范思辙的认知里。
再见,就是晃着小手,彼此欢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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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闲有几次想去澹州,老太太都没同意。
反倒是后来,等来了红骑,老太太才松了口。
十几年来,范闲一直都不是小孩。
他看得透老太太的冷漠令有深意。
也明白,离开澹州,是必然。
“奶奶您放心,我还得给我那弟弟送银子。”
“当年,他倒是爱随你。”
忆起往事,老太太有了笑。
挂着泪,将范闲送出了门。
去南庆,路途颇远。
遇上了些事,范闲却把心思放在家里那对姐弟不知长了多高。
费介见着徒弟时,伸手想碰对方腰上显出旧色但鼓囊的荷包,却让对方躲了去。
“什么宝贝,这么防着?”
“这可不是我的宝贝,不护着,有人与您急。”
费介失了兴趣,“嘁”一句。
给范闲塞了几包防身毒药,走得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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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庆范府比澹州府邸要大。
大门紧闭,柳如玉让仆从带范闲走了小门。
范思辙打小声音大,以前“嗯嗯呀呀”的,常常半夜让范闲没能睡个好觉。
如今长成大人模样出现时,是拿出棍子追在一老头身后喊叫,腰间熟悉的荷包跳跃。
“这位是...”
“回大少爷的话,是小少爷。”
“我说前面跑的。”
“府里管账的师爷。”
范思辙许是察觉了旁边走廊上有人,停了脚步去看。
只见一个乡下打扮的人,拎着个箱子,正盯着他看,然后朝他走了过去。
“你谁啊?”
“你鞋呢?”
范思辙低头去看,属实没想到自己跑掉了一只鞋。
他在薄雪上透着足袜蜷了蜷脚趾,抠出一个小洞,却被人拿着一荷包挡了视线。
那荷包一看就有些年头,但装的银子肯定不少。
范思辙蹙着眉心抬头去看对面的人,脸上写满了疑惑。
“你身上荷包都是我给的,怎么就忘了呢?”范闲抱怨着,颠了颠手上的荷包,“怎么?这个不要了?”
“要!怎能不要?”范思辙手上的动作总比脑子的思考要快,一把抢了荷包才幡然醒悟,“哦,你从澹州来了!”
“记得就行。”范闲低头看范思辙认真点着荷包里的银钱数量,探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脑,“别顾着数钱,快叫哥。”
“别跟我提这称呼,你跟着澹州那私生子来的吧...”范思辙像是想到了什么,脸上忽而有了几分气恼,“等那家伙来了,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他!”
敢情没把自己当亲哥啊。
范闲一时语塞,这般场景倒不是他所想象的。
正当他想着怎么跟对方解释这事时,一丫鬟从走廊上下来,手上拿着个鞋,匆匆到了范思辙身旁。
“不穿了。”范思辙心里正堵着气,索性踹了另一只鞋,“你,背我。”
“你倒是没跟我客气。”范闲小声嘟囔着,示意领他进来的丫鬟无妨,转过了身,“上来吧,小少爷。”
范闲把身边的人遣散,背着范思辙上了走廊。
范思辙给他指了去柳如玉院里的路,说是曾与柳如玉念叨过在澹州认定的护卫,想着未来拉来身边做个随从。
又说起澹州来的私生子,把怎么对付人家的方法跟范闲透了个底。
“诶,你能不能帮我揍他一顿。”
“不好说。”
“你不会打不过他吧。”
“说不好。”
范闲胸前被木棍猛的敲了一把。
范思辙还要抱怨,却听身后传来叮铃女声。
一声“哥”喊得范思辙二丈摸不着头脑。
看清来人,范思辙忙从范闲背上下来,一阵老实地退到一旁。
生来就怕姐姐,今日还逃了课,这姐姐要是知道了,又得罚跪。
“跪下。”
“啊?”
范闲还没来得及夸赞范若若又美上几分,就见一旁范思辙“扑通”一跪,过分的熟练。
范思辙乖乖上交了木棍,左右手心都挨了一下。
“第一下是罚你逃课,第二下是罚你又找师爷讨钱。”范若若顺势想打第三下,却被范闲拦下,“哥,他对你无理,自要罚他。”
“他没有啊,多听话呢。”范闲抽过了棍子,将范思辙从地上扶起,“以前在澹州,没少背他。”
“姐,你叫他什么?”范思辙仍有些不解,甚至忘了手心的疼痛,“你为什么叫他...”
范思辙忽然悟了。
他看了看眼神中满是指责的范若若,又偏头看了眼冲他扯起嘴角的人,一时语塞。
“你对兄长无理,你说该不该罚。”
“若若,小事。”
“你就是澹州来的私生子?”
范思辙被范若若一个步伐吓得窜到范闲身后。
回过神后却是甩开范闲的手,脸上生出委屈。
“我这护卫,你还要不要?”
“哼!大骗子!”
范思辙回身跑下了走廊,嘴上喊着娘。
没穿鞋的脚在雪地里又留了一串脚印,宛若当年。
范闲下了走廊,拿脚比了比,还是小了些许。
“哥,他就是不懂事,你别跟他计较。”
“没有啊,我觉得挺好的,拿了钱还知道跑。”
范若若一时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。
难不成这些年,她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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